佛教界革新指南：人民政协引领的新篇章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在佛教改革中的启蒙作用

--1949年11月12日于北京居士林座谈会

政协会议上发生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报纸上也有详细的披露，不必赘述。至于它的意义，我想在说明之前，应该先向大家介绍一下中共中央委员、中宣部副部长徐特立先生的几句话。徐先生前几天跟我谈到这次政协会议，他认为这次会议是继 1942 年整风运动之后的又一次全国性的大整风。我们知道，1942年整风足以整顿党风中的宗派主义、学风中的主观主义、文风中的党八股，但实际上只是整顿党风。因为学风是党的学风，文风也是党的文风。把党的宗派主义、主观主义和党八股整顿纠正过来，中国共产党才有今天的成就。这次政协会议徐特立竟视为全国的大整风，真值得我们深味。

全国政协会议9月21日开幕。今年七一之前，毛主席曾经发表过一篇《论人民民主专政》的论文。在这篇论文的第一段中指出，随着社会的进步，政党和国家机器将逐渐消亡，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因为它们已经失去了作用，不再需要了。同时又说，没有读过马列主义的、刚刚入党的年轻同志，可能还不懂得这个道理。可见，毛主席的 "七一 "论述，确有拨乱反正的作用。之后的 "一边倒"、"专政"、"统一战线 "等段落，都是为了全国的大整风而设计的。政协会议就是这一论断的具体实现。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组织法》第一条规定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中国人民民主主义统一战线的组织"。这样的标注无可厚非，更证明了我们上面所说的是正确的。同时，这次代表的组成，包括了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人民解放军、各地区、各民族和海外侨胞。真可谓包罗万象。但他们在一定阶段是有进步作用的，今天是支持人民革命的，不是反动派。所以，虽然阵容极其庞大，但实际上做到了 "壁垒森严 "四个字。所谓 "壁垒森严"，其实就是 "一面倒"。用佛教术语来说，就是 "能立 "和 "能破"。所谓 "立"，就是要建立稳固的革命统一战线；反过来说，所谓 "破"，就是要彻底摧毁一切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以及其他一切危害全国人民的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反动组织和反动势力。"破"，就是要彻底摧毁一切反动势力。只有这样，人们才不会沉迷于老尸，才不会分不清敌友。这不是整风是什么？

毛主席的 "七一 "论述也说："我们要学习景阳冈上的武松。在武松看来，景阳冈上的老虎受了刺激也会这样，不受刺激也会这样，总之是要吃人的。要么打死老虎，要么被老虎吃掉，非此即彼"。这段话说得非常精彩，生动地描绘了 "独裁 "或 "专制 "的原因。所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第七条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必须镇压一切反革命活动，严惩一切勾结帝国主义、背叛祖国、反对人民民主事业的国民党反革命战犯和其他死不悔改的反革命首要分子。" 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革命的前脚应该有武松对景阳冈的勇气，对于反革命分子，决不能意气用事，姑息养奸。

说到这里，我想谈谈我到北方后对中共头面人物的感受。我从古人的角度观察中国共产党的领袖人物，认为他们都是像武松那样有骨气的血性汉子。按照古人的说法，他们也可以称为狷介之士。正因为有 "狷者进取，狷者不为 "的品格，他们才能历经千难万险，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勇气领导革命事业。然而，狷介之士的作风有时也会矫枉过正。这在过去中国共产党的作风中就有很多证据。但是，在这次会议上，中国共产党表现得比较温和客观，既不偏右，也不偏左，可以说是从浮躁逐步走向 "中庸"。何谓 "温和"？温和就是合情合理，这次《共同纲领》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合情合理的基础上，综合各方意见制定的。因此，《共同纲领》也可以说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纲领。在小组讨论中，主张偏激、过左的是民主派，努力协调、妥协不偏颇的是民主派，努力做到不偏激、过左的是民主派，努力协调、妥协不偏颇的是民主派，努力做到不偏颇、不偏颇的是民主派，努力做到不偏颇、不偏颇的是民主派。如果再往前追溯，东西方的现代文明大多建立在 2500 年或 6000 年前，当时印度的释迦牟尼、中国的孔子、希腊的苏格拉底相继建立了自己的学派，他们的思想都非常朴实。我们知道，孔子 "不语怪力乱神"，主张 "学而时习之"。苏格拉底针对辩证法者的观点，不认为自己是 "智者"，而自称是 "智慧的爱好者"。释迦牟尼更是竭力纠正当时《吠陀》的形式主义和幻想主义，教导弟子们从最朴实的 "七觉支 "和 "八正道 "入手。后来，它演变成一种哲学或理性主义的方法。离真理越远，原始精神就越被抛弃。直到近代，西方哲学软弱无力，儒学成为反动派的工具，佛教成为空壳。概括起来，没有一种是脚踏实地、密切联系生活和人民群众的。此时，马克思汇集了科学哲学的伟大成就，用博大精深的辩证唯物主义开创了社会主义革命，把一切政治文化还给了人民。从他一生的言行来看，可以说没有一所谓佛教界的改革，也就是佛教界的整风。先说 "歪风"。我认为佛教界盛行的歪风不外乎四种： 一是终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二是执迷不悟，固步自封；三是买空卖空，口是心非；四是装神弄鬼，败坏佛门。这也就没有了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八股，自然也就没有了一切机会主义。机会主义，投机取巧，只想为个人打算之谓也。个人打算越周全，离佛教精神就越远，这一点在僧人身上表现得最为悲哀，所以社会上人人都认为那是佛教，连我们的祖师爷释迦牟尼也被惯坏了。当然，僧人也难免有上述过失，但僧人比僧人好，所以过去僧人与僧伽之间很少有真诚的合作。即使有，也大多是互相利用。过去，佛教界的状况是，佛教不可能不受到社会的批评和攻击。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要追究 "四股歪风 "的根源，当然不能不归咎于佛教的不良制度，尤其是寺庙制度。一个地主，一个靠资产阶级吃饭的人，要他不装神弄鬼，不振作精神，打起精神来，那是不大可能的。可以说，过去的佛教制度完全是建立在地主阶级和依附资产阶级的寄生生活之上的。佛教组织，如各地佛协分会，就像过去的元老院一样，由少数特权阶层掌管，"协会 "不过是为他们装点门面、争夺饭碗而已。因此，虽然佛教协会的章程设置了许多整顿教规、促进会务的条款，但结果不仅一事无成，还要低声下气地向住持们讨几个钱挂挂招牌。我们谈改革，首先要认清这个事实，也就是说，首先要在体制上做足文章。好在《共同纲领》已经为我们挖出了败坏佛教的烂根。

一旦制度改革，僧人就不能再用信仰谋生，而是要在生活中践行信仰、彰显信仰，自然不会有多少僧人离开僧团。不过，我想请大家认清佛教史上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僧人的数量与佛教的兴衰成反比。在 "三武一宗 "时期，全国僧人数量约为二三百万。而玄奘归国后，佛教最兴盛的时期，全国僧人资料 "法苑珠林 "所载，不过八万人。所以，我们不要以为僧人少了，佛教就会衰落。我们要严格要求自己，按照中国共产党在陕北的政策，重质不重量，才能重建佛教体系。否则，仅仅粉刷窗户和墙壁，是无助于修补破败的房屋的。因此，在未来的佛教发展中，僧人的责任应该比现在大得多。

在未来的佛教中，僧人应该承担起很多责任，不能认为当前佛教界的改革是僧人的事，与在家人僧人无关。换句话说，为了延续佛陀的智慧人生，从现在开始，僧尼应该精诚合作，先改革佛教的现行制度，再整理自己的思想。说到整理自己的思想，我还认为，僧人方面的工作负担应该比和尚更重。事实上，僧人的思想水平要高于和尚，他们可以负责整理自己的思想。不过，我想提请大家注意两点：（1）历史发展的观点；（2）通过行动来实现的精神。过去，佛教界有很多争论，削弱了佛教的力量，我认为这些争论是由于我们不懂得历史发展的观点而引起的。比如，大乘之争、宗教之争、禅净之争、小乘密宗之争、自然之争、新旧之争，乃至佛教教义《楞严经》之争，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都是所谓的 "末学之争"，不值得一笑。过去，我们不重视履行和实践的精神，现在，我们不重视履行和实践的精神。总之，对于当前佛教界的改革，我们也要有足够的现实主义精神。在制度改革上，既要严格，又要合理。在思想改革上，要强调历史的眼光和实践的精神，纠正佛教界的 "歪风"，还原佛陀 "实事求是 "的本真精神。一切不必要的教义与实践之争，自然可以迎刃而解。因此，我们现在谈改革，当然不能抱残守缺、因循守旧，更不能买空卖空、刚愎自用。我们不必无原则地赞美别人，也不要别人盲目地赞美我们。我们要脚踏实地，稳步发展佛教的未来。这才是人民民主时代真正佛教徒的正确认识和行为。这就是人民政协给我们的启示。

(原载于现代佛教会 1952 年出版的《在新的道路上》）。